第二次读书汇报活动来了,疫情之下适合读哪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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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12日,言之有范进行了假期第二次读书汇报活动。本次读书汇报有共26位同学参加,分享假期读书心得。在分享的书目中,包括传播学、经济学等多个领域的经典书目。并结合当前疫情的特殊时期发生热点事件,进行了自己的思考。本期分享书目是《公众舆论》《乌合之众》《对空言说:传播的观念史》《瘟疫与人》《鼠疫》。
《公众舆论》
[美]沃尔特·李普曼 | 著
分享人:侯雪彤
一、书籍、作者简介
沃尔特·李普曼(Walter Lippmann,1889-1974)美国新闻评论家和作家。传播学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学者之一,在宣传分析和舆论研究方面享有很高的声誉。李普曼的时事评论写作延续了60余年!他一生写了上万篇的时评,发表了涉及新闻学、政治学、伦理学等领域的30余部著作。
这位世界上最有名的政治专栏作家在其1922年的著作《公众舆论》中,开创了今天被称为“议程设置”的早期思想。此书被公认为传播学领域的奠基之作。作为一部传播学经典著作,该书第一次对舆论做了全景式的描述,让读者能细细地体会到舆论现象的种种内在与外在联系。此书自1922年问世以来,在几十年中已经被翻译成几十种文字,至今仍然保持着这个领域中的权威地位。
全书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书中第一至第四章,主要论述复杂的外部世界和极其有限的认知范围等外部因素和个人头脑中的固有成见、价值观念以及兴趣、利益等内部因素导致了公众无法认清真相并做出理性决定。
第二部分为书中五六章,论述了领导人如何通过模糊的词语,统一的象征制造统一意志乃至公共舆论,并且这样产生的舆论是与民主原则相背离的,通过操纵舆论同样可以制造民主的假象。
第三部分为书中第七八章,作者在分析了报纸无力承担“舆论与法庭”的重任的原因并提出了一些解决方案。作者将这一重任交给了精通某一领域的专家。专家应与决策者保持距离,即将执行者与调查者分离,专家的任务是提供信息。政治和产业部门的专家作为在完全条件下工作的局外人为社会提供大量公正客观的数据材料,从而使舆论真正反映事实。
二、阅读体会
在一个世纪后的现代,我们被汹涌的信息洪流冲得支离破碎,让人分不清观点与事实、想法与真相。舆论作为与政治息息相关的人类社会产物,在极快速接受信息的时代,很容易让人产生洞悉一切的错觉。各方利益团体、媒体(衍生的自媒体)自觉不自觉的引导公众的注意力和思考方式。所以,在一个世纪后的今天,读一读这本《公众舆论》,反思自身刻板印象的存在,增强信息素养,保持理性思考更是有必要的。
李普曼用精英拯救舆论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他的思想带有“精英主义”的倾向,对大众持轻蔑的态度,认为无知的大众不可能形成正确的舆论,必须通过精英来拯救。例如“受众对所读到的绝大多数新闻并不具备独立的知识”。李普曼笔下的专家在现实社会中不可能存在,李普曼认为记者和受众的刻板成见是形成正确的公共舆论的一大障碍,但同时不存在绝对客观的新闻,专家在收集情报时也不能保证不带有偏见。
虽然李普曼的“精英拯救舆论”的想法也不能帮助美国实现真正的舆论和民主,但是他在《公众舆论》中提出的“刻板成见”和“拟态环境”却让我们认识到:在我们认识世界过程中有时会受到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的支配,它们不仅影响我们对世界的认识,甚至支配我们的行动。李普曼对现有的民主制度的批判,使我们认识到实现公共舆论和真正民主的任务,依然任重而道远。
《乌合之众》
[法]古斯塔夫·勒庞 | 著
分享人:张园园
一、内容简介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是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创作的社会心理学著作,首次出版于1895年。这本书的创作背景是在法国大革命后,资产阶级学者将资产阶级革命的胜利看作是理性的胜利。但是,这种看法无法解释“理性号召人们赶走了国王,为什么还出现了雅各宾专政的恐怖”。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独辟蹊径,从心理学的视角对此进行了研究。这本书虽是一部学术著作,但因其通俗易懂,颇受大众欢迎。
在勒庞之前,学者们多是将英雄和领袖作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个人层面的分析和研究,少有人对群体进行研究,而勒庞在当时意识到了群体的力量的崛起。《乌合之众》共分为三部分:群体心理、群体的意见与信念、不同群体的分类及其特点,细致描述了群体心理的一般特征,分析了人们在群聚状态下的心理、道德、行为特征。从心理学的角度解释了为何群体往往呈现出“盲目”、“冲动”、“狂热”、“轻信”的特点,而统治者又是如何利用群体的这些特点建立和巩固自身统治的。
部分观点摘录:
在集体心理中,个人的才智和个性被削弱。异质性被同质性所吞没,无意识的品质占据了上风。
群体是个无名氏,因此也不必承担责任。这样一来,那个约束着个人的责任感便彻底消失了。
有意识人格的消失,无意识人格的得势,思想和感情因暗示和互相传染作用而转向一个共同的方向,以及立刻把暗示的观念转化为行动的倾向,是组成群体的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主要特点。
群体在智力上总是低于孤立的个体,但是从感情及其激起的行动这个角度看,群体可以比个人表现得更好或更差,这全看环境如何。
群体冲动、易变和急躁,易受暗示和轻信,孤立的个人具有主宰自己的反应行为的能力,群体则缺乏这种能力。
群体情绪的夸张和单纯;偏执、专横和保守。
以名誉、光荣和爱国主义作为号召,最有可能影响到群体中的个人。
群体推理的特点,是把彼此不同、只在表面和三个相似的事物搅在一起,并且立刻把具体的事物普遍化。知道如何操纵群体的人,给他们剔红的也正是这种论证。
影响民众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它们发生和引起注意的方式。必须对他们进行浓缩加工,他们才会形成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人形象,掌握了影响群众想象力的艺术,也就掌握了通知他们的艺术。
群体的信念有着盲目服从、残忍的偏执以及要求狂热的宣传等等这些宗教感情所固有的特点。
二、读书感受
其实这并非是我第一次看这本书,我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读过这本书,当时这本书就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最近之所以重读这本书,是源于我看到的粥左罗的一篇文章《疫情灾难下:请保持理性,不要再加入乌合之众的狂欢》,这篇文章将《乌合之众》书中的观点用来解释在疫情下很多群体的不明智和非理性的行为。比如最近不断提及的疫情阴谋论、宠物会感染病毒、抢购双黄连口服液、对武汉人的恶意等。
在读完这篇文章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我与这篇文章作者在读书水平方面的差距。同样是读了一本书,但是他可以将书中的观点恰当的应用到现实生活中,将观点与事实相照应,从而起到反省现实的作用。而我在读很多书的时候,往往更注重书本身的观点和内容,在应用到实践中这方面较为缺乏,缺乏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在这一契机下,我又重拾《乌合之众》这本书,试图在读书方法层面有所提高。
上述是我所意识到的自己在读书方法层面的一些想法,接下来我想讲一下这本书的内容所带给我的新思考。不同于第一次读这本书的全盘接受,这次读这本书,我更多的直观的感受是这本书虽然是大众心理学领域的开山之作,但也存在着不足之处。
首先是在得出观点的过程中,多是出于以往经验和历史事件的参考,而缺乏实验心理学的充分支持。其次,文中的很多观点带有很大的偏见,作者过多的强调了群体的负面形象,比如群体智商低于个人智商,但极少提到群体正面形象和对社会的正面力量。比如在此次疫情中,虽然出现了很多谣言的无序传播,但是群体在很多事件上如湖北红十字会事件、李文亮医生事件都发挥着重要的舆论作用。
总之,我认为《乌合之众》这本书的功能更多的是在于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而当下读《乌合之众》的意义,并非是全盘接受书中的观点,更多的是提示我们要对群体心理和群体行为报以警惕之心。
《对空言说:传播的观念史》
[英]约翰·杜翰姆·彼得斯 | 著
分享人:李姝婧
《对空言说——传播的观念史》是一本传播学的经典著作,它已出版数十年。第一次出版在1999年。原版中文译名为《交流的无奈》,在最新一版中,改成此名。作者在本书中试图挖掘传播学成为一门学科之前的历史,将传播理论与实践的研究置入上下数千年的大背景之中,书中融入了宗教、哲学、社会、历史、文学、政治和媒介技术史等相关内容,体现传播学研究的人文取向,从而用一种通俗大众的表达方式激发公众对传播的兴趣。
不可否认,这是一本难啃的好书,在序言中,我们能对约翰·杜翰姆·彼得斯以及他所提出的传播哲学做基础的了解。约翰·杜翰姆·彼得斯,传播哲学的创立者。传播哲学是指将传播作为一种观念(不是作为学科)从而进行研究。他的学术思想来源丰富,包括欧洲大陆哲学、英国经验主义、文学、宗教、美国超验主义与实用主义等多个方面。同时,丰富的个人经历带给他独立批判、勇于创新的学术研究态度。
在这本书中,作者详细的用五个部分讲述传播观念的发展,最终作者得出一个结论:交流是不完美的,我们无法忽视交流中沟壑的存在。认识到这一点后,我们才能够正确的看待交流,交流中的自己与他人。
生活在大众媒介下的我们,似乎已经习惯电视、互联网,甚至已经到来的5G等技术带给我们自身的便利。尽管它们大大的压缩了我们与他人交流的时间与空间的限制,但我们仍然会感觉到交流的无奈随处可见。我们对于交流的渴望更多。因此,萌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社交平台满足人们对于“完美”交流的需求。我们越是依赖,往往越能够感觉到这种交流的不真实性。事实上,人们期待的交流总是附加了自己对与交流并切实际的幻想,彼得斯这本书就在为我们打破这种幻想,告诉我们完全心意相通的交流实际上并不存在,因为由于背景不同、语境不同,理解的意义也不同。
那么既然完美的交流不存在,我们是不是就不交流?答案当然是不会,正如作者开篇就讲到的,交流失败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渴望搜寻灵魂伴侣的孤魂野鬼,而是意味着我们有新的办法彼此联系,能共同开辟新的天地。曾经阿多诺也说过一句话:人与人之间的疏远不加区分地广泛存在,而想要打破这种疏远的渴望也同样不加区分地广泛存在。这本书不是传递对交流的悲观,而是让我们明白,只有真实的交流,真实的态度,才能够传递你所想要表达的观点。
《瘟疫与人》
[美]威廉.H.麦克尼尔 | 著
分享人:邢拓
一、书籍简介
威廉H.麦克尼尔(William H.McNeill),芝加哥大学历史学荣誉退休教授。在世界通史方面的研究卓然有成。其重要著作有《西方的崛起》《世界通史》《瘟疫与人》等。
本书以瘟疫、疾病作为主角,将历史学和病理学结合,从疾病史的角度对人类众所周知的众多历史现象做出解释,把传染病如何在历史上影响到整个人类的迁移、民族的盛衰、战争的胜败、社会的荣枯、文化的起落、宗教的兴灭、政体的变革、产业的转型、文明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等做了完整的论述。作者认为,众多历史现象表明,疾病,特别是其中的传染病,乃是“人类历史的基本参数和决定因素之一”。
二、 心得体会
第一,传染病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变化的。比如传染病传染范围的扩大。随着交通工具和运输能力的改进,洲际社会间的经济和文化交流日益频繁,传染病的传播范围也由最初的国家、地区内部扩大到国与国之间、洲与洲之间。19至20世纪的鼠疫,蔓延到全球;印度爆发的霍乱,随着陆路和海路传播到了更多地方。
第二,人类对于传染病的认识是不断深化的。在宗教改革之前,天主教会将传染病、瘟疫宣传成上帝的意志,而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人们对于传染病的基本认知、传染途径、防控方法在不断深化。本书中提到的,“将患者隔离、晒阳光、戴口罩”等方法基本上与当代传染病的基本医学知识无差异。
第三,传染病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类文明与社会发展的进程。这是本书中作者最重要的一个论点。作者在文中提出了一个“微寄生——巨寄生”模式,微寄生就是自然界的病毒、细菌等微寄生物与宿主(人类、鸟类等)的关系模式,巨寄生主要是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模式。(例如,狮子捕食人或者其他动物,人对人的征服与统治等)。
这两种模式本质上讨论的便是人类历史上的两个核心主题:人与自然、人与人。通过这个模式,作者详细阐述了传染病在殖民扩张、人口规模变化、城市与乡村二元发展、经济发展与政权稳定等方面所造成的变化和影响。联系到当前的新冠肺炎疫情,尽管当前随着公共卫生和医疗水平的提升,传染病所能造成的影响有限,但不能否认的是,除了每一条鲜活的生命外,疾病还对于民众心理、经济生产、社会秩序、文化消费、外交等产生了一系列影响——而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疾病防控专业本身,这对于公共政策和政府治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第四,值得思考的是,到底是什么因素决定了人类历史和社会发展的进程?人种决定论?还是环境决定论?贾雷德·戴蒙德在《枪炮、病菌与钢铁》中认为,自然地理环境的差异,主要影响了不同社会在不同大陆上得到的不同发展。地理环境决定了人种的进化,影响农业发展,进而诞生了组织、技术、文字等社会特征。麦克尼尔也持类似的观点。他的学术研究成果更多地关注于技术、自然生态环境对历史进程的影响。
在《瘟疫与人》中,作者论述了传染病给人类和人类社会带来的种种影响,而本书的主角——传染病便孕育在自然界的生态系统中。温湿度、降水、气候、生物、植被等等构成的自然环境影响了寄生物的进化,进而对疾病的产生、人类的迁徙和文明的形成造成巨大影响。例如,非洲与温带地区相比在文明上的落后,中国南方广大地区开发滞后于北方1000年,恒河地区疾病频发造成印度今日的积贫积弱等等。
当然,环境决定论也不乏质疑的声音。不少学者就认为,一个长期稳定的外部因素无法成为一个短时间内发生制度或者文明更替的社会发展的根本原因。马克思认为,在文明发展初期,土壤肥力、水源等代表生活资料的自然资源具有决定作用,在较高的发展阶段,森林、金属、煤炭等代表生产资料的自然资源显然发挥更多作用。因此,我们理应更全面深刻地理解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的关系,两者并非是单一的因果关系,人类社会和文明的发展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而形成的。
《鼠疫》
[法]阿尔贝·加缪 | 著
分享人:周韵迪
一、书目简介
《鼠疫》是一部存在主义文学作品,是阿尔贝·加缪创作的长篇小说,书中描写了以主人公里厄医生为代表的一大批人面对鼠疫肆虐从而顽强抗争的故事。
小说讲述的故事并不复杂,在北非阿尔及利亚的奥兰,这座普通和安详的小城市里,鼠疫悄然降临。大量的老鼠死在了城市的各个地方,之后病毒发生跨物种传播——看门人米歇尔从发病到猝死,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感染,然后不治身亡。但此刻的政府却没有重视这场灾难,此刻的市民也并没有任何防护的意识,因为他们认为疾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并且很快会结束。但疾病并没有像期待中那样发展,反而加速扩散,城市被封锁,平静且安宁的生活被打破。鼠疫蔓延的同时,政客却想通过灾难获取利益,一些人也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发着灾难财,而另一些人却在积极地与鼠疫做着顽强的抗争,在荒诞与绝望的现实中,寻找着真理与正义。
二、阅读感悟
《鼠疫》虽然是一部虚构的故事,但是书中渗透的存在主义思想与内涵却值得我们去进一步探究。
存在主义是当代西方哲学主要流派之一,然而存在主义作为一个文学流派的出现,主要是以宣传存在主义哲学为目的。加缪一直被看作是存在主义者,尽管他自己多次否认,但是在加缪的书中却不乏蕴含着存在主义的理念。
加缪的存在主义思想带有极其浓厚的荒诞色彩,他认识到生命的有限性,但是即使生命是有限的,他也主张要用有限的能力去做出无限的反抗。反抗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反抗的过程。
书中鼠疫的结束就像它到来时那样悄无声息,人们不再受鼠疫的折磨和威胁而共同庆祝时,只有主人公里厄医生清楚的认识到鼠疫的结束,并不是源于他们的奋力抗争,而是病毒的暂时离开。书中结尾这样写道,“据医书记载,鼠疫杆菌永远不会死绝,也不会消失。也许有一天,鼠疫会再度唤醒它的鼠群,让它们葬身于某座幸福的城市,使人们再罹祸患,重新吸取教训。”
面对荒诞,需要承认并正视。抗争者认识到病毒不可能完全消失,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何地再次卷土重来。未来的不可知与自身的局限性都没有让抗争者气馁。即使灾难再次降临,有一群人依然会选择去抵抗和斗争。就像书中所说的,“我对英雄主义和圣人之道都不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做一个人。”
在书中作者加缪还描写了神甫的布道,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否认了宗教可以带来的意义。在瘟疫面前,上帝无法拯救人类,只有人类发挥自己的理性与智慧才可以得到救赎,作者通过主人公里厄医生的态度表露的是自由的人道主义精神。像里厄医生这样一个虚拟的人物,在现实中也是无数抗争着的人的真实写照。
《鼠疫》是在1940年巴黎被德国法西斯占领以后创作的,结合当时的创作背景,鼠疫被隐喻为法西斯专政与战乱。跳出这个背景来,鼠疫也被看作为灾难的象征。它似乎时刻提醒着我们灾祸始终都在,我们不能盲目乐观,要时刻做好与之抗争的准备。
END
责 编 | 李姝婧
美 编 | 李姝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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